《深潜症》第二章 表演课_焦点热议
从贝拉的红色coupe跑车上爬下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
星尘：“贝拉……呕……！你开车的方式！！也太夸张了吧！！！”
(资料图)
教堂袭击过去两周后，我和冰蓝留在修普诺斯继续进行异质物的实验，斯库尔德可以提供设备上的协助，但要求是和她上面的大人物共享实验数据。
（虽然实际上共享的数据内容完全由我们定夺……真实性也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这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原本应该休息的周末清晨，我像蘑菇一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突然几条锁链冲进我的房间把我五花大绑强行挖了起来。半梦半醒状态下的我被塞进这辆跑车的时候，还在对枷锁的暴力采摘行径耿耿于怀。
但体验了贝拉惊天动地的驾驶技术后，我脑子里只剩下“活着真好”的念头了……
肚子里一阵翻浆倒海……可恶……
枷锁：“没事吧，星尘？”
枷锁面无表情，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过来安慰我，就是你这家伙把我扔进车里的啊喂！！
忍住想朝他头上来一拳的冲动，我面部肌肉抽动着挤出一个微笑。
星尘：“还好……就是有点恶心，下次可以温柔点吗……”
（绝对不要有下次了！！）
星尘：“还有，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们别坐这辆车了可以吗……”
“你这家伙，竟然还在发自内心的演着柔弱少女的戏码吗？”
我扶着墙缓慢回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喂，怎么他也来了啊……饶了我吧……
星尘：“收割者？你怎么……”
“收割者”：“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啧……冰蓝也没告诉你吗？”
“提前告诉的话，这厮可不会那么顺畅的跟我来。”
不知什么时候，冰蓝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冰蓝一边一脸关切的看着我，一边计划得逞似的瞅了一眼收割者。
冰蓝：“一会儿星尘就要拜托你了，【杀戮之魂】——收割者。”
（哎？！拜托他？！）
收割者刚要发作，冰蓝带我们来到了『方舟基地』的入口。
“枷锁”：就是……这里？”
郊外的路边，混凝土结构的地下室入口，上面是仅允许单人通过的小门。周围一公里内没有任何建筑物，若不是刻着修普诺斯的标志，说里面住着奇怪的大叔都不奇怪。
进门之后经过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电梯门口斯库尔德正在等我们。
斯库尔德：“还算准时，如果那位黑头发的不在就更好了。”
冰蓝按住手已经抬起来的收割者，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克制一下，手捏的咔咔响，最后放下。
我们进入了一台大型工业电梯。似乎是为了保证在极端环境下也能正常工作，电梯靠四个厚重的金属绞轮驱动，结构异常坚固。
电梯稳定的下降，四壁和底部都能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昏暗的灯光，排气孔，金属网和柳钉，处处透露着老式工业风格。
星尘：“这样极致追求稳定性的设计……之前在玛雅中央大厦的数据库里也见过。”
斯库尔德：“这里是战前世界闻名的超级工程之一，修复起来可费了一番功夫。”
斯库尔德得意的介绍着。
确实，虽然在电梯运行中，但就像踩在大铁块上一样稳定，感觉就算蹦起来也不会有任何抖动。
（要不要蹦蹦看呢？）
从晕车中恢复过来的我跃跃欲试想蹦蹦看，发现冰蓝瞪了我一眼。
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可能有点傻，我立刻收敛并露出严肃的表情，转头看向观察窗。
（也不知道黑暗中能看到什么……）
斯库尔德：“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收割者：居然恶人先告状！）
收割者：“我还想问你干嘛从进电梯一直盯着我！”
斯库尔德：“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冰蓝说的帮手是这种货色。”
斯库尔德转头看向冰蓝。
斯库尔德：“这次实验危险性还蛮高的，你叫这种人来真的没问题吗？”
冰蓝微微点头，斯库尔德也多说什么。
虽然但是，据我所知，这次试验有两套剧本。
（收割者拿到的是哪一个啊，冰蓝！）
我无助望向斯库尔德。
斯库尔德：“明面上说，这是萨蒙顿和休普诺斯两个集团的合作研究项目。目标是研究“空间异变”的成因并探索解决方案。实验过程中需要两方全程监控，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斯库尔德眯起眼睛微笑，看来这次实验没这么简单了。
斯库尔德：“虽然计划十分完整，但还是要防止出现真正的“意外情况”，毕竟这次的实验品『特斯海姆青金石柱』是萨蒙顿重要的历史文物，如果搞砸了，即使是我也不好跟上面的几位以及萨蒙顿那位老爷子交代。”
斯库尔德有心似无心的看了收割者一眼。
斯库尔德：“为了确保“剧本”照常进行，冰蓝会确保实验过程中没有任何干扰……”
说完斯库尔德看向我。
斯库尔德：“值得高兴的事是，你的真正能力只有我和冰蓝知道，这为我们后续的合作给予了信任保证，这是我们的优势。接触过异质物的人，接触其他的异质物不会有任何效果，这也是我们的方案可以成立的前提。还真是要感谢双方高层的配合了～”
冰蓝：“你确定康纳那个异想天开的人，不是被你刻意引导吗？”
斯库尔德：“你最好不要把那老家伙想的太简单了，他可不是随便挑选这件文物的。”
星尘：“萨蒙顿其实是对青金石柱的原主人——海因里希感兴趣？”
修普诺斯高层想瞒着斯库尔德继续和萨蒙顿进行异质物融合的研究，这次也是想测试我作为“稳定器”的可能性。萨蒙顿则瞒着高层与斯库尔德达成了交易。斯库尔德则是瞒着向高层隐瞒了我和冰蓝的状况。
（这关系想想就头疼……而且……）
我看向一旁生闷气的收割者和面无表情的枷锁。
（真的能好好配合吗……）
随着咣当一声锁定的声音，电梯终于停稳了，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高十米左右的金属大门。一道红色的扫描光从上而下掠过我的身体，门内发出了确认的响声。斯库尔德接着上前，进行了第二次虹膜识别。
（虽然是老派的安保措施 但好严格啊……）
随着扫描结束，大门缓缓降下，露出门口让人震撼的空间。色调冷峻的巨大地下空间中，两排高达数十米的立柱延伸到远处。每个混凝土立柱的底部都整齐的贴着大量的双向反射式装甲片。对外可以让建筑抵御火箭筒级的威力，但朝内部启动的话，能瞬间摧毁它们所包裹的结构。这种装甲在联邦建立之前被广泛使用在需要封锁或自毁的堡垒式建筑中。
星尘：“这里似乎挺潮湿的……”
地板上还有未干的水迹，头顶高空中交错排列着几十条崭新的管道，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斯库尔德改造这里，看来下了不少功夫啊……
我们一路走到通道的尽头，看到一个完全由金属甲板包裹的空间。
斯库尔德：“到了，”
——欢迎来到『方舟基地』。
（居然！！改造的那么彻底吗？！！）
我们面前是一个几十米宽的蓄水池，池中水光闪烁感觉好像身处码头一般。
斯库尔德：“好好看看吧，『登船梯』第一次正式对接。”
随着斯库尔德在手持终端上的几次点按，蓄水池底部传来低沉的开闸声，水位随之迅速下降。我们才发现蓄水池有几十米深，原先的岸边沿立刻成了悬崖。随着水位下降，悬崖另一侧的基台上升起了一座蓝色的石碑。周围的照明设施依次开启——我才看清那个石碑的轮廓，正是『特斯海姆青金石柱』。
星尘：“哇……”
对岸是一片宽幅超过标准足球场的广阔空间，几排数十米高的巨型柱子一直延伸到黑暗中。近百米的屋顶上的照明设施虽然能照亮近处，但光线依然无法达到深邃的远端。夸张的建筑尺度给人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前方基台四角的指示灯提醒着我们周围存在着电磁防壁。一条通道从我们这一侧的岸边缓缓伸出。
（好帅！！）
我不禁想起某款射击游戏里的开场剧情。
跟随着斯库尔德的脚步，我们踏上了通往操作台的可变通道。只有当人踩在上面的时候，踏板才会伸出，平时通道踏板只会老老实实收在墙体内——这种设计，像要故意阻止人靠近或者离开一样。
我四处张望，注意到顶部几处封闭式小型重武器发射口。回想着一路走进来的情景，我在脑中还原了这个庞大地下设施的结构。
星尘：“……你花起钱来，真是毫不手软。”
斯库尔德：“虽然征用了这里进行改造的难度不小，但能在短期内达到方舟计划安全标准的，也只有这里了。”
斯库尔德所说的“安全标准” 就是万一召唤出强大且有敌意的生物或者其他什么存在的时候——为了确保城市的安全，休普诺斯需要能确保将其控制并消灭在设施内的标准。然而面对未知的威胁，这种所谓的标准也只是提供了最大程度的心理安慰而已……
斯库尔德在之前的行动会议上是这么说的。
斯库尔德：“还傻站着做什么？”
我们一路走到操作台前，虽然知道踏板会自动追踪脚步，但十几米的高度还是让我有点紧张。前方的基台上，由四只机械爪托起的，就是那个比我还要高一些的青金石柱。网上看照片与身临其境看到实物相比，所带来的震撼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半透明的碧蓝色石碑表面，刻画着由粗细均匀的线条构成的图形。这些图像像是以独特的逻辑排列的字符，但考古学家一直没能成功破译。
同心圆、轴体、等高线——与其说是有实际意义的暗号语言，更像是想直接传达出某种概念。
星尘：“这是国宝级的文物吧……第一次实验要不先换个别的什么东西来……”
收割者：“哦？怯场了？”
收割者走到星尘旁边小声说。
“收割者”：“要是搞砸了，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吧——”
收割者用威胁的口气说道。
星尘：“不不不，只是觉得太奢侈了……”
冰蓝：“收割者……”
“行了行了，我不吓唬她就是了，切……”
收割者头扭到一边，不再言语。
斯库尔德：“那么，解除电磁防壁——”
冰蓝看向星尘，传声说。
冰蓝：“别紧张，我在这里。”
星尘：“嗯，好。”
冰蓝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挥挥手前往观察室。
斯库尔德干脆地将操作台上的红色拉杆拉下来，防护装置的四角的红灯同时熄灭。
我感到头皮一阵酥麻，好像一股微弱的电流突然扫过大脑皮层般。
斯库尔德：“怎么样？”
星尘：“应该是空间刻印，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青金石柱，总觉得有些异样。
斯库尔德：“判断准确，安全起见，我再向你们说明一下电磁防壁的操作方法。”
冰蓝示意枷锁和收割者到操作台前，眼神却落在我身上。
（表演要开始了吗……）
斯库尔德：“这座控制台和周围的柱子布置了几十种传感器和全光谱摄像机，在隔离箱打开以后会自动运行。数据和影像资料都会直接发送到观察室，在实验结束后与萨蒙顿的研究机构共享。”
斯库尔德向我眨了眨眼睛。
（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
（明明早就准备好了伪造数据……）
我抬头看向附近柱子顶部的观察室。单向防爆玻璃不会显示任何阴影，只是冷淡的反射着环境光。
（修普诺斯的人，应该就在那里吧……）
（希望能瞒过他们……）
斯库尔德：“隔离箱和栈桥的控制方式也很简单，使用这边的机械开关和齿轮摇杆。”
枷锁在斯库尔德的引导下，逐一确认了操作台的控制方法。
星尘：“好久没见到过机械开关了，居然还有摇杆……为什么要用这么古老的控制装置？”
斯库尔德：“有时机械构造的装置反而是最稳定的，稍微忍耐一下吧～”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各就各位——”
（要，要开始了吗……）
我感到心跳加快，开始做深呼吸调整。
枷锁：“……很紧张？”
枷锁没什么波动的语气在这时候显得令人心安。
枷锁：“没关系，演戏什么的，我也不擅长……但是，我在小的时候，在话剧中，扮演了小屋，哈哈……”
听他磕磕绊绊努力安慰的样子，我竟然感到放松了不少。
冰蓝视线紧盯着各处的机关，眼神扫过上面的观察室，最后传音道。
冰蓝：“放心吧，他们不会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的。”
注意到冰蓝的样子，斯库尔德侧目精神传声。
斯库尔德：“我们头顶20米的地方，布置了一层光学迷彩。而且观察室的玻璃隔层也做了特殊处理，只会让他们看到“应该”看到的部分……在枷锁关闭防护装置之后，星尘他们就会在他们视野中消失，就像进入了异变空间一样。之后只要让星尘尝试接触青金石柱就可以了，就算无法按照原计划召唤出东西也没关系……”
斯库尔德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在冰蓝脑海中响起，随后正经。
斯库尔德：“不过，如果召出了什么不妙的家伙……最差的情况，你知道怎么做吧？”
冰蓝：“只要传感器超过警戒阈值，就会自动触发封锁和销毁程序。五秒之内，他们必须从右侧地板上的安全门进入地下的隔离区。”
冰蓝的视线划过行动会议中提到的逃生路线。
斯库尔德：“准确来说，你们的逃生时间只有四秒八。稍有迟缓，海水瞬间就会灌满整个基地，更别提头顶还有武器系统。你要做的就是确保不会出现任何计划之外的“意外。”
沉默了一会，自语道。
斯库尔德：“不过根据对青金石柱的背景调查……它曾经的主人是一位比较稳定的和平主义者，只是比较神秘，换过很多假名。所以没准召唤出一个黄毛大叔也说不定～”
冰蓝失笑。
冰蓝：“召唤出大叔的话，就交给萨蒙顿带回去研究好了。”
斯库尔德：“总之，一切以你们的安全为最优先。”
冰蓝：“……保护好自己。”
斯库尔德：“我会的。”
随着提醒实验启动的声音响起，我再次望着安静立在基台上的青金石柱。
（计划，能成功吗……）
